宽敞的办公室内,新教教宗尼禄.休伯瘫坐在全红丝绒的长椅上,脸色差到了极点。
在刚才的十国峰会上,除去坎帕尔帝国之外,新联帝国和拜月帝国联合其他国家以经济合作的名义强制要求新教国公开次元门的所有技术和情报。虽然早知道这次远征过后,情势必然会演变至此,但因为会上那些二世祖的气焰实在是太过嚣张,所以尼禄.休伯动用了作为本次会议议长的权限,以紧急磋商为由非常恼火的走掉了。
“除了坎帕尔帝国的薇妮长公主之外,各大帝国的继承人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无可奈何地哀叹着这样的事实,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教宗大人,不好了,开罗猊下不见了。”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一直跟着她的吗?”
“是的大人,但是中途开罗猊下将我们打晕逃走了。”
“还真是祖奶奶一贯的作风啊。”
安慰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侍女,尼禄.休伯察觉到两道熟悉的气息,于是挥挥手打发人走了。
“出来吧。”
随着尼禄.休伯的话音落下,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里,两个人影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那里。
黑白两色的教服,却在各自的胸前画上了相反颜色的十字标记,这两人正是被外界冠以“双子星”的称号,一度让人类各国统治者恨之入骨却又闻之色变的新教密谍。
“影.宗太郎。”
“影.宗次郎。“
“参见教宗大人!”
“免礼!让你们查得事情怎么样了?”
“十国峰会前,除去坎帕尔帝国的薇妮长公主之外,其余九国首脑曾一起前往拜月帝国首都参加一场匿名的地下拍卖会。”
白衣的宗太郎分析着调查得来的情报,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拍卖会的主人为拜月帝国皇帝康斯坦丁.诺顿,推测是为了威逼我国交出次元门的情报进行了秘密结盟。”
“那个花花公子?他有这种能力吗?宗次郎,你的看法呢?”
“目标人物身边有强力的保护者,无法渗透,情报不足。”
黑衣的宗次郎一板一眼地回答道,但是他的回答反而让尼禄.休伯稍稍地有着些许吃惊。
“连你都无法对付的保护者?三大帝国的底蕴还真是深不见底啊。看来是倒我小瞧了那个花花公子,竟连老夫都骗过去了,以为他只是个不入流的普通角色。”
“大人,难道我们真要将次元门的情报拱手让出去吗?就算我们不同意,其他各国也没有办法吧。作为人类世界抵御魔族的第一道防线,他们总不会蠢得自毁长城吧?”
“宗太郎,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对方既然提出经济合作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又用真神的教义乃是为人类带来更加幸福的生活来堵死我们的退路,那就算我们再不愿意,次元门的情报也必须得交出去了。”
“说到底,如果不是老祖宗一时兴起参加这次远征,次元门的存在外界也无法知晓。耗费千年的光阴和精力才建立起来的优势就这样化为泡影,光想想就让人觉得不甘心啊。”
“已经发生的事再讨论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不管祖奶奶参不参加这次远征,次元门的情报共享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初代教宗米修斯大人在千年前便曾交待下来,一旦次元门的研究完成,立刻将其共享给人类世界的所有国家。”
“这又是为什么?”
不仅仅是宗太郎,连一直表情鲜有波动的宗次郎也面露疑惑。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但那位大人——真的是不能以常理测度的存在。因为就在前不久,祖奶奶还告诉我米修斯大人在千年前便预言了真魔国那位勇者会降临的事实,并且下达了必须保护勇者安全的秘密指令。老实说,我都有点麻痹了,就算某一天米修斯大人突然复活站在我面前,我估计一点都不会惊讶,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根据传回的情报,那名勇者已经成了真魔国的摄政王,也就是下一任魔王的内定候补。比起保护,我还是觉得及早消除比较合适。”
“不,宗太郎,米修斯大人这道秘令的原意是为了拯救世界必须保护勇者。或许,从某个方面来说,这道秘令是正确的。你们仍然下意识地认为魔族是人类的敌人,但是在魔潮暴动时期因为生存问题不得不和人类对立的魔族,在问题解决后的近千年一直安于一隅。反倒是人类自己这边一直摩擦不断,局部战争从来都没停止过。而且最近我总觉得似乎有另一股不怀好意地势力潜伏在人类世界,一直在暗中蠢蠢欲动。”
“这方面我会和次郎再深入调查。那么大人,关于老祖宗方面需要我们两人跟过去看看吗?”
“嗯。你们要盯紧祖奶奶不要让她随便闯祸,同时也要注意真魔国内有没有其他动作,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谨遵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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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是真魔国内一年一度的国丧日。
千年之前的魔潮暴动,让魔族和人类双方几乎同时遭受了灭顶之灾。占总人口三分之二的青壮年战死,国内只留下大量作为战争遗属的老弱妇孺。真魔国建立后,初任魔王将每年的九月十五定为国丧日,为战争中死去的魔族举行盛大的哀悼仪式和镇魂祭,以求用这种方式来抚慰幸存者们内心的伤痛。但时至今日,除了保留传统的哀悼仪式和镇魂祭外,还添加了许多内容丰富的娱乐节目,让原本气氛沉重的国丧日逐渐演变成一个全民参与的盛大节日。
而被巴斯以“名为视察实则约会”为由赶出王宫的我和秀英,带着少量的护卫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魔都的大街上。
“所以虽然变成了节日,但是所有的活动还是离不开对亡者的追忆和思念这个主题。比如我现在手上的这个面具,就是以上古魔神安洁利尔的面貌绘制而成。传说中,这位魔神具有沟通生死两界的能力,生者们借由这个面具,希望将自己的思念传达给另一边的亡者们。”
半个多月的相处下来,秀英对我的态度从原先的抗拒到现在能够彼此自由地交谈,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担当着向导角色为我解释这一切的她,此刻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亲切而不失活泼。
“安洁利尔的话,不就是早上镇魂祭中出现的那尊神像吗?但是相貌似乎稍稍有些不一样?”
“魔神安洁利尔有两种化身,一种是通晓一切智慧和破除一切虚妄的真实者姿态,另一种就是我手中的这种穿行生死界限的引领者形象。魔族这边从久远以来朝拜的便是真实者姿态的安洁利尔大人,所以最初的镇魂祭就直接沿袭了下来。而后来,民众们觉得真实者姿态并不大适合这个节日的氛围,所以在后来的活动和制作品上便逐渐地开始采用引领者的形象。”
上古魔神安洁利尔,列位这个世界七柱之一的强大存在,是魔族民众代代相传的守护神。对信奉她的生灵她予以智慧启迪,而对敌视她的人则赐予绝望和毁灭,是个个性相当爱憎分明的家伙。
“不得不说,无论在哪个世界,战争带来的永远只有伤痛和仇恨。早上的镇魂祭,让我想起在我的世界中也存在着名为扫墓的这种祭奠逝者的仪式。先人的牺牲换来后代子孙的安宁,而他们所流尽的鲜血则凝固成见证历史的那一抹殷红,被我的祖国作为象征主权的旗帜向全世界宣告着。”
“是啊,逝者不可追,唯有一直向前方是不辱前人意志。愿天佑我真魔国!”
“愿天佑我真魔国!”
被秀英的话所感染,大街上的人们都默默地低下头,不约而同地呼喊着希望的口号。
“走吧,我带你去仙女崖看看,从那里的话可以俯瞰整个魔都的全貌,而且也是节日里年青人最喜欢聚集的场所。”
跟随着秀英的脚步离开的我,在尚未走远的情况下,却从背后的人群中听到了意外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秀英陛下未来的丈夫吗?感觉很普通啊。”
“你瞎说什么,摄政王殿下可是以一人之力让人类联军败退的勇者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摄政王殿下的外貌如果在平均值以上那就更完美了。”
“好看能当饭吃吗?再说秀英陛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看摄政王殿下好像很疼爱陛下的样子,我觉得能在余生里找到一个这样爱护自己的的男人,应该算是毫无遗憾了。”
“也是,无论是前代还是前前代,陛下的母亲们总是在重复遭遇同样的事,真希望秀英陛下最后能有不同的结局,要不然真的是太可怜了。”
“谁说不是呢,唉,明明这么优秀的孩子,老天爷却偏偏这么残忍,唉——”
伴随着围观者的叹息涌上来的,则是我内心深深的疑惑和不安。
从美貌、学识、家世和背景来看都异常完美的秀英,无论表现得再如何优秀,总归会存在对其感到嫉妒的人吧,尤其是作为同类的女性们。但是听那些人的口气,好像比起嫉妒,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惋惜。更不用说从出宫开始,便令我十分在意的那些投向秀英名为同情的目光。
“秀英啊,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能告诉我吗?”
我试着尽量委婉地问道,但是秀英的身体明显一僵,强颜欢笑地回答我:
“是我从小身体比较差,所以周围的人一直很担心,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说谎吗?这么明显被表情出卖的回答还真是颠覆了我对秀英平时心直口快的认知,而当我将询问意味的目光转向身边的人群时,所有人回避似地逃离开了,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悲伤气氛。
“你们这些人——”
正当我下定决心准备就算利用自身的权利也要威逼这些人说出答案的时候,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一名身穿城防军服装的士兵快速地来到我和秀英的面前跪下。
“陛下,请尽快带领摄政王殿下离开这里,有身份可疑的人物正在四处搜寻殿下的下落。城防军的士兵们正在尽量拖延,但是恐怕拖延不了多久。”
“陛下、殿下,请马上跟随我们回宫。城防军的魔法通讯已经传来了最新消息,对方打伤了拦阻的士兵后不知去向,恐怕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担任此次护卫领队的卡萨话还未说完,一条快到近乎看不见的人影夸张地从远处闪现般地接近我和秀英所在的位置。
“结阵,保护陛下和殿下。”
对着其他护卫下达了命令的卡萨毫不迟疑地拔剑冲向对方,但是以全国武斗大会冠军身份成为魔王近卫军领队的他,却是在对方的攻势下被压制得只能被动挨打的地步,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跳。
但是和己方反应不同的是,那名敌人,或者说是外表看上去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可爱少女,一边和卡萨缠斗着,一边在看到我后开心地喊道:
“兄长大人,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啊哈?”
莫名其妙的话语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身边的的秀英反倒是如临大敌。
“这个人很强,呆会趁我拖住她的时候你就赶紧往王宫跑,只要跑到王宫里,巴斯桑就能保护你。”
“那你呢?明明知道对方很强,却让我这个男人撇下自己的未婚妻逃跑吗?”
“少在那瞎操心了,论魔法和武艺你哪一样比我强?对方的目标是你,只要你安全,就是我们的胜利。”
“可是你也听到她叫我兄长大人了吧?我想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大家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一谈比较好?”
“天真,你一个异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哪来的妹妹?”
“说得也是哈。而且我们家的基因好像也蛮难生出这种品种的,或许我们的下一代倒是挺有可能的。”
“你要死了,突然说下一代什么的,给我正经点。”
秀英难得的脸红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加入到卡萨和少女的战斗之中。
“殿下,请随我们回宫。”
我摇了摇头,吩咐其中的一名护卫先回宫报信,然后和其他人一起留在现场准备支援秀英。
说是支援,其实所有的人心里都明白,连最强的两人都无法取胜的对手,就算人再多也是无济于事。而我之所以还坚持留下来的原因,一则是不想看到秀英受伤,二则是我从对方的行动中感受不到恶意,所以仍然想要和平解决。
“那边的小妹妹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称呼我为兄长大人,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不要伤了和你对战的那位女士好吗?毕竟那可是你未来的美丽大嫂啊。还有那个看上去不错的大哥哥,也是我们的家人哦。”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既然是兄长大人你的期望,那我只能照办了。”
仿佛为了回应我的期待似的,少女用一种超越人类视力根限的速度在一瞬间结束了战斗。然后少女一手抱着像是睡过去的秀英,一手拖着昏死的卡萨兴高采烈地站到了我的面前。
“兄长大人,我做得不错吧?”
如同讨要奖励的孩子般站在我面前的少女,双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期待。
“恩,干得漂亮。”
我赞许地摸摸她的头,然后从她怀里接过秀英,又示意其他人将昏迷的卡萨带走。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妹妹?”
“大家都叫我闪耀天际的绯红夏夜哦,兄长大人。”
“那么夏夜,你多大了?”
“偶1600岁了呢。”
果然是这样吗?在见识过与真魔国历史一样长久并且不老不死的巴斯之后,我已经明白光靠外表来判断这个世界生物的年龄是一件非常不靠谱的事情。
“夏夜为什么要叫我兄长大人呢?”
“因为父亲大人就是这样说的啊。为了等待兄长大人的降临,我可是整整沉睡了近千年哪。”
少女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回答着我的问题,但是脸上那一抹狡黠的笑容还是让我对此抱有相当程度的怀疑。能够活上1600多年的生物,就算外貌形似少女,也绝不能简单地认为对方因此只拥有孩童程度的智商。
“不过兄长大人,像今天这样让大嫂勉强动武真的好吗?明明她的身体都已经接近崩坏的边缘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夏夜用一种非常苦恼的语气说出了一个我从刚才起就一直想要确认的事实。
“崩坏?能和我仔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夏夜?”
“大嫂的体质好像比较特殊,似乎一直在不停吸收外界的魔力。如果这种情况从小时候就开始了的话,只怕身体里的器官早就因为高浓度的魔力而变得不堪负荷。毕竟无论任何种族的生物,身体对于魔力的适应程度都是存在一个临界点的。要是像今天这样勉强动武的话,身体的负荷会变得更大,迟早有一天会像绷紧的弹簧一样,随时都会断掉吧。”
说不出口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吗?明明是优秀得令人嫉妒的女孩子,却偏偏生活在随时会死亡的不安之中,所以才得到了这么多人的爱护和宠溺吗?
面对我渐渐变冷的目光,护卫们再一次回避了我的视线,脸上露出了沉痛不忍的表情。
“殿下,巴斯大人让您和陛下回宫,还有这位少女一起。”
打破这种气氛的是我先前派去王宫传信的护卫,看他预言又止的神态大概已经了解到我现在生气的理由。
也好,以巴斯的能力和她对秀英的珍视程度,应该早就准备好了对策才是。
我看了一眼怀里的秀英,心头第一次泛起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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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大人,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陛下。”
苏醒过来的卡萨单膝点地跪在巴斯面前,一脸的懊脑悔恨。
“哦,卡萨君不用在意,以这个孩子为对手的话,除了我,整个真魔国内是没有人战胜得了她的。”
“是、是这样吗?”
包括卡萨和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的同时,夏夜则是非常不服气地向巴斯发起了挑衅。
“欧巴桑,说得好像你能胜过我似的?要不要现在我们就来打一场?”
“欧巴桑?嗬嗬嗬——无知者的勇气还真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啊。夏夜是吧,那么你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你的兄长摄政王殿下吗?”
破天荒的巴斯无视了对方的挑衅,反而简洁明了地直奔主题。
“嗯。另外从今天起我就是兄长大人的贴身护卫了,兄长大人去哪我就去哪。”
“可以。”
巴斯如此干脆俐落的答应倒是让我吃了一惊,但是对于卡萨而言就不大能接受了。
“巴斯大人,对方的身份还没查清,这样做太危险了。”
“身份的话没问题,这点我可以担保。不过说到危险,卡萨君你说的确实没错,如果她暴走我又不在身边的话,确实没人能制得了她。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好了——”
巴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类似的项圈东西递给夏夜。
“戴上这个誓言之证,发誓你绝对以保护摄政王的安全为第一要务,终身不得背叛,违背的话这个誓言之证将会瞬间结束你的生命。如果你肯这样做的话,我就同意你的要求,而这些人也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接受,但那样的话你可能就得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还要冒着被你的兄长大人讨厌的风险哦。”
“哎呀,真是麻烦。不过看在兄长大人的份上,我还是答应下来吧。”
夏夜将项圈戴上,照着巴斯的吩咐发誓道:
“我,闪耀天际的绯红夏夜在此立誓,誓死保护兄长大人的安全,以吾之怒火消灭所有来犯之敌,终身不得背叛。”
“好了,你的忠诚我相信这些人已经理解了。那么卡萨君,就麻烦你带她去近卫军那做一下简单的登记手续吧。”
“是,巴萨大人。”
“不要,我要留在兄长大人身边。”
“乖,夏夜,好好的跟着卡萨,我这边和巴斯桑还有事要谈。”
劝慰着将粘人的夏夜支开后,我这边还未开口,巴斯就像是知道我要问什么似的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陛下的这个病是天生的,从她的先祖开始就存在着。看似令人羡慕的高亲和性体质,却因为无法有效控制魔力的吸收量而变成如同定时炸弹般的危险因素。所以这个家族的每一个孩子,而且每一代都是女孩,从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到了一定年龄后就会自然死亡。与之相对地,则是每一个人在魔法上的天赋都可以算得上天才式的人物。”
“不对吧,我记得维拉公好像就不是这样啊,两人不是兄妹吗?如果是遗传的话,没理由只有秀英才会生病吧?”
“陛下的先祖曾被维拉的先祖认做义妹,所以这两人并不是真正的兄妹,只是名义上的表兄妹关系。”
“难道就没办法根治吗?”
“如果有的话,陛下的先祖们就不用千方百计地在死亡到来之前留下后代了。虽然令人惋惜,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至于陛下嘛,因为你的到来,或许会有意外的转机也说不定。”
“怎么说?”
“初代魔王大人曾经和我一起非常深入地研究过这种疾病,得出的结论是通过换血的方式或许能够借此引起患者体质的异变。而为了验证这一想法,我们用这个世界上所有已知或是未知生物的血液进行了局部试验,结果却无一例外的失败了。最后初代魔王大人突发其想地回到原本生活的世界,用尽各种方法从医院的血液库里找到了能够支持这一实验的理想人选,也就是你,亲爱的摄政王殿下。”
“那么如果早点将我召唤的话,秀英的病,或者说她们家族的悲剧不就早就可以结束了吗?”
“我倒是想这么做,但是初代魔王大人和当事人都得觉得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轻易强迫别人牺牲的行为是一种罪孽,所以我也没办法啊。最后折衷的办法就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比如真魔国遭遇灭国危机的话,就由和我当时的魔王陛下将你强制召唤到这个世界。而以此作为补偿的,则是这个家族的每一个女孩早在出生前便已经和你指腹为婚了哦。当然,如果她们生前等不到你的话,那么除了接受死亡一途就别无选择了。”
“那秀英还剩下多少时间?”
“快则一年,慢则三年吧。”
“那还等什么?赶紧换血啊。”
“你以为换血像喝水这么简单啊?凭你现在的身体,当你和陛下的血液融合的瞬间,你就会被沸腾的魔力给点燃了,而陛下则会因为魔力的失控不可避免地迎来死亡。所以我才会不遗余力地用尽各种方法训练你啊,不然的话,以你这种又蠢又懒又笨的学生我怎么可能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在你身上。”
话是直白得有些令人不快,但是听到秀英的病情能够治愈的消息仍然让我的心情大好。轻松地结束了和巴斯的谈话,我因为着急着赶回去照顾秀英,所以完全忽略了在我离开时,巴斯还说了一句听起来意义不明的话。
“正好我也快要到极限了呢。谢谢你啊,亲爱的勇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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